甘肅這個小村住著古羅馬后裔?他們的祖先曾效力于馬超的西涼軍?
在祖國的大西北,甘肅永昌縣的一個村莊。
生活著這樣一群“怪人”。
他們身材魁梧、體毛豐盛
他們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語,
如果你懷疑他們不是漢族人,
他們會微微一笑,亮出身份證,
上面寫著:“漢族”。
圖為驪靬村很具“歐洲血統(tǒng)”的村民。
“明明戶口本上寫的漢族,說得也是漢語,可我為什么大鼻子還多體毛,難道我真的和附近村民不是一類人?”當(dāng)?shù)?0歲男子孫建軍總有這樣的疑惑。
是因為孫建軍“變異”了?還是另有隱情?村子里還有多少人是他這樣“國人洋貌”?
這一切的背后,到底埋藏著怎樣的秘密?
一切,還得從2000多年前說起。
圖為位于驪靬村土堆上的驪靬亭。
驪靬村,遺落甘肅的“古羅馬軍團”
有一種說法是:
2000多年前,這里曾經(jīng)有一支“古羅馬軍團”東征失利,數(shù)千名將士突圍后幾經(jīng)輾轉(zhuǎn)進入西漢版圖。漢王朝在永昌縣城以南10公里處的“者來寨”,設(shè)置“驪靬”縣安置他們。
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,驪靬人逐漸和漢族及其他民族相融合,現(xiàn)存的驪靬遺址成為中西文化交融的“活化石”。2000年后,“者來寨”改名為“驪靬村”。
如今,在河西走廊中段的甘肅省金昌市永昌縣驪靬村,生活著數(shù)百名頭發(fā)褐黃的居民,他們與孫建軍一樣,深目多須、體形魁偉,具有典型的“歐羅巴”人體貌特征,被稱為“驪靬人”。
圖為驪靬村(此前也稱者來寨)村口。
也有一種說法是:
美國漢學(xué)家德效騫都認為,古羅馬克拉蘇軍團東征兵敗后,突出重圍的部分官兵進入了當(dāng)時的大漢帝國境內(nèi)。其中,一些人加入了匈奴軍隊,后來被中國人俘虜。他們在公元36年參與建立了驪靬城。
當(dāng)時有記載稱,中國軍隊曾碰到一支會擺“魚鱗陣”的部隊。德效騫指出,所謂“魚鱗陣”就是古羅馬的“龜甲陣”。
不過,德效騫提出的這個觀點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引起過一輪激烈的討論,當(dāng)時被認為是“有趣但不嚴謹”,證據(jù)并不充分。
圖為身材魁梧的驪靬村村民羅英在驪靬亭前扮演“古羅馬將軍”。
而據(jù)中國學(xué)者考證:
“驪靬”一詞最早出現(xiàn)于司馬遷所著《史記》,中國《辭?!芬约艾F(xiàn)代學(xué)者提出,驪靬縣為西域驪靬人內(nèi)遷而置。
從金昌官方對外公布的資料顯示,2000多年來,驪靬在史書記載中一脈相承,有據(jù)可考?!度龂尽酚涊d:數(shù)萬盧水胡生活在番和、驪靬、顯美三縣,他們就是驪靬人。
圖為游客在驪靬古城遺址與被稱為“古羅馬后裔”的村民合影。
他們是否來自古羅馬?眾說紛紜
而關(guān)于驪靬人是否真是古羅馬軍團的后裔,各界也是眾說紛紜。有人認為這種說法純屬子虛烏有,有的則認為者來寨村民的確具有羅馬人血統(tǒng)。
西漢“改革開放”
8月初,中國•金昌第六屆驪靬文化旅游節(jié)在甘肅永昌縣舉行。當(dāng)?shù)剡€舉行了驪靬文化探討研究會,來自全國各地的專家對該問題再次展開了熱烈討論。
在蘭州大學(xué)意大利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員劉繼華看來,驪靬是西漢“改革開放”的成果,它見證了絲綢之路的興衰。驪靬文化包容萬象,既融合了西域少數(shù)民族,又將大漢民族最傳統(tǒng)的文化保留了下來。“如果古羅馬文化曾經(jīng)真的來到過這里,那么也應(yīng)該是被驪靬文化融合了。”劉繼華說。
“見到他們也是覺得很不可思議,生活習(xí)慣、文化信仰都是漢族,可就是長得不一樣。”劉繼華表示“雖然不能完全確定古羅馬軍團曾經(jīng)是否真的來過這里,但即使有,2000多年了,很難尋覓到古羅馬軍團的蹤影。”
馬超的西涼軍
在《驪靬書》等小說中,寫到驪靬人和三國時期馬超的西涼軍有關(guān):三國末年,馬超部隊不僅吸納了大量驪靬人,而且從建制到戰(zhàn)法,完全“羅馬化”。
西涼軍使用的武器,是一種“飛標”,這種“飛標”實際上脫胎于古羅馬的“投槍”;同時,西涼軍的編制也是典型的軍團化,比如韓遂部下為八部,一部約 5000名戰(zhàn)士,正是和羅馬軍團的編制相符。
劉繼華認為,三國時期,馬超的軍隊在河西走廊是一股很大的勢力,也有可能驪靬被攻占,但這只是文學(xué)作品,嚴格意義上講,不能斷定是否與其有關(guān)聯(lián)。
“到目前為止,從文物考古的角度來說,還沒有發(fā)現(xiàn)能直接證明古羅馬軍團和驪靬人有關(guān)的證據(jù)。”敦煌研究院館員、考古學(xué)博士丁得天說,“不過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,2000多年,無數(shù)民族融合,多少朝代更迭,即便有,找到的可能性也很小。”
丁得天肯定,驪靬縣在歷史上事實存在,但是古羅馬軍團是否真的有來過,還需進一步考證。
DNA檢測尋根溯源
如果沒有關(guān)系,那么“驪靬人”為什么會與周圍村鎮(zhèn)的人長的不一樣?為此,許多人將解決爭議的希望寄托在DNA上。
2006年以來,蘭州大學(xué)遺傳學(xué)研究所所長謝小冬教授的研究結(jié)果顯示,“驪靬人和中國人群有較近的遺傳關(guān)系,尤其是和漢族的遺傳關(guān)系最近,而他們與中亞和西歐亞人群表現(xiàn)出較遠的遺傳關(guān)系。”
2007年,《人類遺傳學(xué)雜志》一篇關(guān)于“驪靬人”DNA分析的研究論文稱,驪靬村民的男性祖先,同三個漢族人群(分別來自河南、遼寧、寧夏)極為接近,而與驪靬村民最相似的非漢族人群卻還是甘肅本地的裕固族同胞。
但也有學(xué)者認為,“歷經(jīng)2000年的民族融合、人口繁育,假設(shè)真的有羅馬軍團來過,那么基因檢測的結(jié)果肯定更靠近‘最近’融合的民族,比如蒙古族、裕固族等。”
所以,“驪靬人”到底和“古羅馬”人有沒有關(guān)系?還是一個未解之謎。
圖為長相具有“歐洲血統(tǒng)”的驪靬村民孫建軍向游客講述古羅馬軍團的種種謎團。
未解之謎,見證東西交流
在2018年的金昌驪靬文化旅游節(jié)上,和永昌縣2015年結(jié)為友好城市的意大利博拉市此次組團來“走親戚”。
意大利博拉市副市長薩拉•卡拉威拉說,在博拉周邊的帕蘭佐,可以找到非常古老的古羅馬小鎮(zhèn)遺址;而千里之外的永昌縣者來寨(村),也可以找到類似由古羅馬軍團留下的遺跡。
“看到他們,有種天然的親切感。”意大利博拉市交響樂團成員伊莎貝拉•龍格說。
羅英是驪靬村很具“歐洲長相”的男人之一,體格健壯,滿臉胡須包裹著一對藍眼睛,用他的話說,像極了“古羅馬軍團”里的將軍。
節(jié)會期間,羅英披著戰(zhàn)袍、手握兵器和村民在歷史情景劇《絲路驪靬》扮演著古羅馬將軍,演繹著那段絲路文明史。
金昌市市委書記王建太說:“2000多年前,先輩們在這里相向而行、相遇相知,連通了東西方交流的紐帶。”
“今天,我們在這里傳承人類文明寶貴遺產(chǎn),續(xù)建合作交流橋梁。”古代中國以寬厚、仁和的心胸,接納了古羅馬軍團在此安居樂業(yè)、繁衍生息;當(dāng)代金昌正以更加開放、包容、寬廣的胸懷,廣邀八方來客。
有意思的是,像孫建軍、羅英等被外界稱為“古羅馬后裔”的驪靬村村民,雖然部分人長相有幾分“歐洲血統(tǒng)”,但骨子里還是認為自己是中國人。他們靠著“古羅馬軍團”這個身份,多了一條致富的渠道。
驪靬村也打起了招牌,吸引到了更多游客。在縣城入口,也豎立著古羅馬軍團軍人和其他民族的塑像,象征民族大融合。而驪靬村民是羅馬軍團后裔的研究,也在全國甚至全世界引起轟動。
如今的驪靬村村民,
在村口身著古羅馬將軍服飾,
手握盾甲,
向南來北往的游客訴說著,
他們與古羅馬軍團的種種謎團……
你,想來這里看看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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